首 页 |  促进会动态 | 理事展示 | 大型专题 | 活动展示 | 独家访谈 | 入会指南 | 企业家心语 | 宏观阅读 | 专家论道 | 经济新闻 | 环渤海财经
    在现实生活中,你和谁在一起的确很重要,甚至能改变你生活的轨迹,决定你的人生成...[详细]
与狼成狼,与猪成猪!
    中国是一个爱吃的国家,很多事情都是在酒桌上谈成的,很多怨恨也是在酒桌上产生的...[详细]
请客吃饭,不懂这些等于白请!
    你身边有没有这样的人,他们也许貌不惊人,也许才不出众,却在无形中有着一股别样...[详细]
让人舒服,是顶级的人格魅力
    从古至今,鸡蛋始终都是人们餐桌上的常客,几乎每天都离不开它。不过,虽然吃了好...[详细]
早晨吃鸡蛋对身体是好还是坏?万万没想到!
    一个不懂得为亲人让步,为朋友让步,为爱人让步,合作伙伴让步的人,是缺乏胸襟的...[详细]
让步
 
任志强口述史:我得做我自己
来源:搜狐 更新时间:2012/3/15 9:53:02   
>> 相关新闻链接
·宗庆后澳洲养奶牛 奶粉运回国内仍比国产便宜 ·税前年薪1504万 王石“未淡出万科”
·民营企业家:央企是国家亲儿子 我们是野儿子 ·东星集团董事长王正华:在夹缝中创新
·王义芳代表:通过科技创新提升钢企国际竞争力 ·下半年房企有没好日子? 史玉柱几亿约赌王健林
·民间资本活水流向哪 ·一个浙商的兴业败家史:从人大代表沦为阶下囚
·马云心病:聚划算反腐隐现淘宝系制度隐忧 ·王功权谈创业:站着把钱挣了
 

  三次入党

  我当兵的第一年就被评为“五好战士”,说明表现是很不错的。但是一遇上入党、提干的事,几乎每次都有挫折。我是在38军的337团。团里干部子弟比较多,都是走后门去的。干部子弟当中,军队的子弟提得比较快,地方干部的子弟提拔得比较慢。我在部队入党、提干都挺晚的。

  我前后填了三次党员表。第一次填表是1971年。当时部队都知道我父亲的位置,所以经常让我回北京来采购一些东西。部队除了买车——130汽车啊,还办理三产、搞副业,这些都不算部队编制的。春节还要给领导买烟啊、酒啊之类的东西。那时候控制集团购买力,物资很紧张。我母亲正好在北京市二商局工作,还是管供应。所以,我当兵的时候,经常借这些关系给部队采购一些物资。1971年那次我去买了一辆汽车,可还没等开回部队,就被我们团长的弟弟开出去玩给撞了。结果,连累我那年没入成党。

  1972年的时候,我第二次填表,正赶上铁路文工团在我们团锻炼。他们的歌舞团就住在我们连。歌舞团里有一个我姐姐的同学,我当时在炊事班,她让我给她偷点儿吃的什么的,改善一下生活。我回家的时候也去她家里送过东西。后来就有人告状,说我跟她谈恋爱什么的。当兵的有纪律,是不能谈恋爱的。其实,她比我大两岁,而且,我那会儿还处于懵懂之中,对这些还不懂呢。但因为这事又没入成党。我本来在二营的步兵连,因为我姐的那个同学还住在我们连。于是,上级就决定给我换个连队,把我调到团直去了。这样,我就到了团直特务连工兵排。直到1973年年初,第三次填表才入党。

  特务连有三个排,一个是勤务排,就是警卫排;一个侦察排;再一个就是工兵排,工兵排就是搞爆破。工兵排的编制最大,别的排都是三十多个人,我们排是五十四个人。我当时是班长。后来我当了工兵排的代理排长,那时在军区都是有名的,搞演习、搞爆破、烟火,效果都是最好的。他们那时候拍电影弄什么烟火都是假的,我都是用真东西弄的。八一电影制片厂很多人还是跟我学的,我搞得早呀。像八一厂拍的《朝鲜战争》,也叫《虎虎虎》,一部军事科教片,是讲我们团在朝鲜战争的一个战例。所以我们团跟着去参与拍摄,那部影片的场景,我们弄的比八一厂更专业化,好多硝烟效果都是真的。但那部电影后来没公演。

  “802演习”(编者注:1981年夏季华北大演习),我不在部队,没有参加,但是整个“802演习”的爆破方案是我做的。我以前带的一个兵,在我走了以后接我当了工兵参谋,曾找我让我帮他弄一套爆破方案。我就给他做了套方案,让他改改用。我们团是主席台前面的主攻,结果,他们把炸药量给弄大了,把周围五公里村子的玻璃都震碎了。当然,不光是因为爆破,还包括演习中炮兵的实弹、坦克的实弹,反正老远的玻璃都碎了。不过没死人就不算事故,给人家赔点儿钱吧。其实当时要是贴上第二防震纸条儿就没事儿了,或者药量小一点儿也没事。我当时没在现场,这些事都是他们后来跟我说的。

  三次提干

  我入党填表填了三次,我提干也是提名三次。第一次要提我当排长时,说我岁数大了,超过23岁了——那时候士兵要23岁以下才可以提干。第二次要提我当连长,为什么呢?那时候团里的这些干部要买电视机、自行车什么的,都是我去买的。那年头里像“飞鸽”、“永久”牌的自行车是买不着的,要凭票供给。当时,从我们团驻地到保定市大概有20公里,有很长一段没有公交车。团里领导的孩子都在保定上学,没有自行车,怎么去上学呀?当年不是“全国学习解放军”吗?我就到北京市,跟人家说是支援野战军部队的,找个借口就弄到了。那时候,我一弄就是十辆八辆的。所以,我们团总是要提我干,但是,也没批。1976年我们团去内蒙给前方哨所打坑道。那次一共去了四个连队,我们侦察连去配合。我当时是工兵排代理排长,但还是战士。团里又上报要提我副营职,上级答复说不能直接提副营职,又给拦回去了。团里三次给我打申请提干报告,三次都被驳回了。

  其实,我那会儿已经立了七次功了,三等功一大堆。在内蒙打坑道时,我又立了二等功。有一个连队在山的两头分开打,由于测量不准,把坑道打歪了,上下对不上,差了两米多。可我们连是自己设计的,修改了军区原来的很多设计,弄得非常好,成为军区的优秀工程,所以给我了个二等功。

  我在工兵排就自学军事工程了。虽然当时学得很浅,但应该说我有点灵气吧。我那会不学原理,只学操作。比如说架桥、工事、碉堡什么的,钢筋网都是六层以上,都画在一张图上,你要是看不懂图纸,闹不好就排成一层钢筋了。六层钢筋已经很复杂了,现在的一般建筑都是四层的。这些对我后来搞房地产多少都有点儿用吧。当时,我们修工事的时候,计算圆弧、根号之类的,没有计算机,连计算器那时候都没有,全得自己算出来。我们在内蒙,什么都买不着,全是自己拿笔算。根号怎么求?初中学的那些东西,文化大革命一“扫荡”,全忘光了。我们几个人就“倒着算”,一点一点往回“对”,才把那个公式给弄出来。然后再求半径、求弧形、求椭圆形,什么都是生掰呀。甚至连纸都没有,就在地上,拿个棍儿划来划去,划来划去,最后弄出来了。要不然,连打坑道、建工事的那个模板,都弄不出来。

  炮兵给我们派来了4个观察兵,专门负责测量。我们几个人就攒在一起,天天在那儿算,在地上写那么一大片。那个山大概有个四五百米,不是太高。部队住在山下,白天上山打坑道。帐篷都设在山坳里,要不然会被大风给刮跑。那儿的大风能把帐篷刮出20多公里去。有时候,我们三天都不下山,因为担心一下山,坑道就打歪了。

  我们是春节前去的,去的时候那里正在下雪。这雪一直下到什么时候?一直下到5月29号!“六一”前停的。到了9月5号,又开始下雪。中间就那么一段儿时间没有下雪。我们干的还是重体力活,打坑道、堆渣土、放炮什么的,又累又脏。累就不说了,那里根本就没法洗澡,一个是没地儿洗澡,再则也冻得够呛。我们等到老天爷终于不下雪了,弄个大池子,把雪化在里头,就在那个里头洗澡。后来,副师长去的时候,带了辆防化连的消毒喷洒车,我们就在那里头洗澡。这期间,我们住在帐篷里,烧牛粪,到草原上一车一车地拣牛粪,平时吃的是罐头和压缩饼干。罐头还好,压缩饼干就没法吃了。吃一次勉强,第二次就恶心。罐头刚开始吃,还不错,什么胡萝卜啊,肉罐头啊。吃几次就完蛋。天天吃那玩意儿,恶心得够戗。宁愿去套那个旱獭,把旱獭杀了,烧烧,煮着吃。我们连老鹰、乌鸦什么的都吃过。等到地上的植物终于出了芽以后,什么野葱、野草,也想办法弄来吃。这些总比没有菜吃强啊!

  我们那个地方是中国和苏联、外蒙交界的三角点,就在中国地图的那个“鸡冠子”的界碑那个点上。边境上界碑与界碑之间隔着好远,我们这边的哨所那时候属于内蒙的地界,那边那个哨所在黑龙江的地界,两边哨所的人对着走,对接上了再往回走,来回要走一个月的时间。这就算查了边防了。我们打坑道正式开工是三月份,到半年多坑道就打完了。最后,把哨所的工事全给弄好了。接着就是工事啊、混凝土碉堡啊。碉堡必须要连续灌注,不能灌一半儿停了再灌,所以,用卡车运水泥过去,再一袋一袋地扛上山。我们再把搅拌机拉上山。这时,边境对面的苏联坦克就排上了。当然,边界中间还有防火道,虽然隔得老远,但我们有40倍的望远镜,能看见他们的坦克都排上了。因为晚上灯光一照,搅拌机那大家伙再往那儿一摆,他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,以为我们这边要采取什么行动呢。

  在任务快结束的时候,我们副师长来慰问前线了。于是,当地部队经过军区提出来,要把我留在军区当参谋,说,反正你们又不用这个人,这个人是懂工程管理的,说了一大堆。我们那时候修改图纸,都是直接跟军区通话,所以当地军区都知道这些事儿。这下,我们那副师长急了,说:哎,人家要留这个人当干部,咱们多没脸啊。不行!然后问,他为什么没提干?干部部门说了半天,最后说是因为岁数大了什么的。师领导说,不管岁数大小,先给他弄个位置安上。紧接着,他们就下任命了。

  要提干的时候,我正休假准备复员了。这时就接到部队的通知,让我回去。我一回部队就接到命令,从特务连调到二连当排长。由于是师里下来的指示,团里也巴不得呢,所以,审批很容易就通过了。我当排长也就五六个月,就当了连职参谋。

  思想升华

  从1970年、1971年开始,我周边的几个人,就开始读书了。我们连有七八个。他们比我小一点儿,可以说当时都没什么文化。我们这帮人在部队学了几本书,给我的印象特别深:列宁的《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》、《反杜林伦》、《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》等所谓毛主席要高级干部通读的“六本书”,[3]这些书对我们的影响都挺大,比如“否定之否定”、“量变质变”等理论,应该说直到现在还有影响。以及范文澜的《中国通史简编》等。那时候我们能找到的书并不多。到1973年以后,新华书店的内部书店对高级干部开放了,开始设在朝阳门那里。那时我经常去,里面的服务员都认识我。有了内部书店后,我们读的书就比较多了,那时候读书,是一摞一摞地读。

  换句话说,我的思想变化实际上是一个几年的过程:从1966年底到当兵,再到1973年这六七年,逐渐发生了变化,很难说具体是哪一个点完成的,而是几年凑成了这些变化。毕竟那时候小,思想不成形。经过文化大革命和当兵这一段时间,相对来讲就比较成型了。我们这几个人的性格培养,实际上跟部队是有关系的。

  人家说我这个人善诡辩。这主要是当兵的时候学出来,练出来的。斯大林就善于诡辩,列宁也是善于诡辩的人。包括我那时候看的《怎么办》,甚至《反杜林论》,其实也是诡辩。我们那个思想成型过程,其实是转来转去、转来转去的,例如:范文澜是跟郭沫若对着的,这两个人的历史观相互矛盾,他们俩都有点儿诡辩。因此,在我们思想成型的这个过程中,起码学会了不管遇到什么,都要问“为什么”,要有自己的想法。

  1976年总理逝世时,我们在山上,包括以后“四五”天安门广场这些事儿,我们都没参与。但是,情况都知道。我哥哥他们给我寄相片,说总理死了,发生了乱七八糟这些事儿。总理死的时候,我们团里这些干部子弟,在大礼堂放哀乐,组织人去悼念,是我挑的头。团长、政委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,怕犯错误。那时候谁弄得清楚啊?主席逝世的时候,我已经是参谋了,我们一帮人带着枪、炸药什么的,回了北京。当时以为中国要大乱了,准备上山“打游击”去。在打倒“四人帮”之前,我们曾经两次准备“武装斗争”。其实,所谓准备就是大家在一起瞎聊天。

  “鸡肋”

  之后,我上了石家庄步兵学校,是参谋队的学员。我们38军去了一堆人:什么刺杀冠军、战术冠军的,都到那里去学习,我们团就有四五个。石家庄步校是干部学校,学员都是干部。我们是第二期,学制一年半。我原来在部队当过“军事教员”,因为我是个爆破专家,所以,那时候训练打坦克,炸药包、地雷这些,都是我去讲课,到各个团里讲。工兵学有四本书,包括爆破、架桥什么的。我要把这些书里符合我们专业的部分摘出来,教给连队战士们。给部队讲课的那套教材,就是我自己编的。我在石家庄步校也就上了几个月的课。当时我们团抽去八个人去当教员。我不是教员,是学员。他们说,你学这些破玩意儿干嘛?在团里都是你教我们,现在让我们教你?后来,我找了个理由,就申请回部队了。

  当然,我在步校也学了一些东西。我当参谋的时候,军委要考核,我负责修靶场,什么设计呀,画个图什么的,都是我自己弄的。例如:轨道、跑靶……这些东西学起来你看着挺简单,其实也有不少技术呢。照葫芦画瓢这一套东西,很容易就学会了。比如画作战图这一套,是有规范标准的。但每次画的内容都不一样,要有自己的东西,因为敌情不一样,是有变化的。

  在部队十来年,对我的锻炼很大。一个是在意志上。38军的传统是只能胜,不能败;这场败了,下次也得弄回来。解放战争打四平时候的那一仗,前三次都打败了,第四次才彻底打下来。这是38军这支英雄部队的传统。我们裴副军长当年当师长的时候,在射击场训练他就站在靶子旁边,连一米都不到,还告诉你这靶打得“偏左了、偏右了”,就这么训练。当然,打靶的都是好手,肯定不会打得太歪。但是也没人敢这么干。这样的部队训练出来,真要说打仗,是没问题的。不但意志没问题,军事技术也没问题。1970年代中期,全军刺杀比赛的前十名中,我们军占了九个。第一名是谁?让给了另外一个军的选手,因为他是代表战士当选的中共“十大”代表,上面要求得让他当冠军。我复员后,部队的这个传统作风对我还是在起作用。再一个,就是在部队当参谋的时候,搞作战计划什么的,这是一个系统指挥的管理,其中有各兵种的配合。这使我在计划和指挥能力方面获得很大锻炼,对后来搞集团公司,还是很有用的。脑子里想的问题比较多,就很少在指挥上出现单兵作战或顾东不顾西的问题。

  在部队有件事让我出了名。那年,我在部队修靶场。副团长带着一个连队来了,要打靶。我说,不行!我这儿正干活呢。他让我们先停两个小时。我没同意,我说到时候完不成任务谁负责?把副团长都给轰回去了。于是,团里“哗”地传开了:嘿,他一个小参谋,副团长带一个连队都在那儿站着,没打上靶,又带回来了。那个连队的人后来到处乱传:“参谋把副团长给轰走了”。所以,我们团长说我是“鸡肋”。他叫我“鸡肋”是因为我老提反对意见,其实就是爱说实话,部队里可不爱听这些。可是这次是他自己下的死命令,要我按期把靶场弄完。我们是白天晚上加班,打一次靶,没四个小时是完不了的。大白天的,我怎么干活啊?后来,“鸡肋”就叫开了。



责任编辑:cprpu
上一页 [1] [2] [3] [4] [5] [6] [7] [8] [9] [10] 下一页 
[打印此文] [关闭窗口] [返回顶部]

河北省企业风险防范促进会 版权所有 冀ICP备11028489号 公安备案13010202001484号
Copyright2000-2012 邮件:hebcprp@1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