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德纲恶徒被拘。“民族英雄”李鹤彪相声专场被迫取消。何云伟、李菁宣布退出德云社。德云相声联盟的挚友相声社也“切割”退盟。郭德纲自删博客。德云社今日起停止所有演出,内部自查整改。有关郭德纲的图书与音像制品全部下架。“其兴也勃,其亡也忽。”黄炎培先生总结的历史周期律,又一次在郭德纲身上得到证明。
曾几何时,郭德纲俨然一颗艺术新星冉冉升起,迅速蹿红大江南北。一夜之间,众叛亲离,由昔日的成功人士摇身一变为集公德、艺德、口德三缺的典型人物。“福祸无常,惟人自招。”郭德纲落到今天的地步,完全是咎由自取。
今年以来,一批速成的“成功人士”流年不利。前有“把吃出来的病吃回去”的“绿豆专家”张悟本,接下来是美国西太平洋大学“高材生”、“打工皇帝”唐骏,后面跟着除了性别全身皆疑点的校友禹晋永,郭德纲是这支队伍里的“生瓜蛋子”。
成功学近年在中国大行其道。有消息说,自2000年以来,教人怎样成功、快速成功的书籍取代了文学作品,成为畅销书榜首的常客。唐骏《我的成功可以复制》今年已经再版5次,在2008年12月首次出版以来很长时间一直高居书市排行榜前列。
实话实说,我始终不大相信成功可以复制。因此,有关成功学的畅销书我一本不看。但是,悟本堂常务副总吴威声称,倒了一个张悟本,我们马上可以捧出李悟本、刘悟本。解玺璋先生上周五在《郭德纲坐大,谁是始作俑者?》评论中说:“……即使郭德纲不被制造出来,张德纲、王德纲、李德纲……们也会被制造出来。”捧出张悟本的人和批评制造郭德纲的人似乎得出了一个共同的结论,而唐骏更是信誓旦旦言之凿凿地赌咒发誓:我的成功可以复制。这就让我不相信成功可以复制的信念产生动摇,我决定“修正”一下我的信念,改为某些“成功”可以复制,真正的成功不能复制。这样,相信成功学和不相信成功学的人们可以各取所需。
我相信失败学。老拳师教徒弟常说:“未学打人,先学挨打。”就是教人把失败放在成功前面学习。尽管中国人爱说“失败是成功之母”,但中国人却不喜欢建立一门失败学。过五关斩六将何等风光,走麦城未免泄气。因为避讳“失败”二字,从来不愿意对“走麦城”进行深刻总结和反省,进而从中找出规律性的东西,因此就不断地从成功走向失败,成功越来越快,失败也越来越快,不但重复历史的周期率,还进入失败的加速期。
我们必须建立一门失败学。任何成功的偶然性,往往都大于必然性。而任何失败的必然性,往往都大于偶然性。马克思主义哲学十分强调必然性。恩格斯说:“偶然性只是相互依存性的一级,它的另一级叫必然性。在似乎也是受偶然性支配的自然界中,我们早就证实,在每一个领域内,都有在这种偶然性中为自己开辟道路的内在必然性和规律性。然而适用于自然界的,也适用于社会。”“历史事件似乎总的说来同样是由偶然性支配着的。但是,在表面上是偶然性在起作用的地方,这种偶然性始终是受内部的隐蔽着的规律支配的,而问题只是在于发现这些规律。”(转引自《炎黄春秋》今年第8期32页)
张悟本、唐骏、郭德纲等一大批所谓成功人士的迅速失败,看似是一袋绿豆、一张文凭、一个恶徒引发的偶然性事件导致了他们的结果。其实,如果有人肯下工夫,做一点深入细致的调查,或许会发现那些迅速走向失败的成功人士有其规律性、必然性的东西,那就是这些人早已经人格破产、道义破产、精神破产。当他们把赚钱视为成功的惟一标准时,当他们自高自大、目空一切时,当他们善恶不分、美丑不辨时,他们就为自己准备了失败的必要条件。张悟本不知躲到何处去了,唐骏也暂时无声无息了,郭德纲也准备闭门思过了。如果有人能把他们仨人凑在一起,写一本《我们的失败可以复制》,我相信一定会对世人大有教益。(苏文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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